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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如果這世界貓消失了》-川村元氣:最重要的小事

死亡,是人生必修的課題。但是當死亡如此逼近時,人們總是變得膽怯,急切地想要延續自己的生命。如果你明天即將死去,為了多活一天,你又願意付出怎樣龐大的代價?

「為了多活一天,我願意從這世界奪走甚麼呢?」

故事講述平平無奇的男主角患上絕症,知道自己即將不久於人世。此時,一個與男主角一模一樣的魔鬼出現了,邀請男主角進行一場交易,只要讓某樣東西從世界上消失,他就可以多活一天。

「隨著電話和手機的發明,人類不會再和別人擦身而過,相約也失去了意義」

一開始男主角用電話來換來多一天的呼吸。也許這是一件好事吧。手機變成了人類生活不可或缺的部分,我也一樣,十分在意手機的信息,回短訊的速度快到讓朋友笑謔為「秒回小公主」,甚至把自己的人際關係和記憶都全然交付予這台機器,無論電話號碼或是照片都存在手機中,不再用心去記住。我們得到了立刻聯繫對方的方便性,同時卻蒸發了思念、想像對方的空間,只要一想起就可以立刻打一通電話聯絡對方,失去了等待的焦躁不安。書裏提到一個很好的問題:「到最後,相約還到底有甚麼意義?」

「無數個『可有可無』聚集在一起,形成了外形像人類的『人』」

然後,男主角用電影來苟延殘存多一天。從卓別林在《舞台春秋》中的一句「生存是一件美好而精彩的事,水母也有生存意義」,男主角驀然發現人生所有東西都有其存在價值。無數個與這些可有可無的東西經歷的回憶,形成了每個獨特的自己。他所看過的電影和電影相關回憶,造就了他自己。原來人生中的那件毫不起眼的物件,那樣微不足道的小事,那些平淡無味的回憶,慢慢成就現在的自己。我們讀過的書,與同學一起唱過的校歌,與家人看過的電影,與友人分享的甜品,也許微不足道,卻是確確實實地形成了這一個「我」。

「人類用不自由換取規則的安心感」

之後,男主角用了時鐘換取了多一天的反思。時間只是人類擅自決定的事情,規限自己何時起床、吃飯、工作。建立規則同時代表不自由,人類處處受到時間限制。忙碌的香港人卻總是追趕著時間,倒不如慢下來好好感受自己身處的這個世界,撫平心裏的焦躁。

「不是人類飼養貓,只是貓願意陪伴在人類身旁而已。」

最後惡魔要讓貓從這個世界消失。這隻名為「高麗菜」的貓默默陪伴著男主角渡過無數個時刻。「高麗菜」讓男主角想起了往日與媽媽相處的回憶,發現了她的對自己的「愛」。貓是男主角和家人的重要連繫,而當貓這些可有可無的東西要消失時,那麼男主角還是自己嗎?

《如果這世界貓消失了》提出了人生的意義這道題目,大概多少有些陳腔濫調,不過有時候在營營役役的生活裏,我們的確會忘了自己的初衷,這本書可重新提醒大家甚麼才是最重要的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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